一百岁的龙文章,满口牙都快掉光了,于是他装了副假牙。一百岁的虞啸卿,生活习惯良好,满口白牙倍儿棒倍儿结实。
龙文章嫌装了假牙嚼什么都没味道,于是就免了自个儿的百岁寿宴。他对虞啸卿笑嘻嘻地:“我痴长几天,勉强在师座面前称兄啦!”虞啸卿顾着逗小黄鸟张嘴唱曲儿,没理他。
再过了几日,是虞啸卿的百岁寿诞。虞啸卿又不喜欢这番庆祝太热闹以至奢侈浪费,便也给免了。
这天他与龙文章在龙峦潭散步至很晚,二人聊了许多旧日往事。至日暮时,二人行至潭西侧一丘陵南坡,为张立宪焚纸祭奠。
祭奠......?
虞啸卿一时反应不过来,近几日确实没见到张立宪,可他去了哪里?
一侧的龙文章听虞啸卿这样发问,也愣神了,他隐去了声音里的戏谑,郑重到:张立宪,在那日留在南天门了,师座......忘记了?
......
南天门?南天门!
虞啸卿惊醒,他是倚在沙盘前睡着的,冷汗浸湿了他贴身的衬衫。
沙盘一侧摆着把砍刀,虞啸卿记得这刀上染过慎卿的血......还有龙文章的血。
他回想起方才梦日种种。长命百岁的军人,虞啸卿也只能在梦里见得。
虞啸卿想,后天有大雾,紧要事情便是趁浓雾强渡怒江,攻下西岸,收复失地。
“团长呢?团长不管我们了吗?”
“团长在那天就被虞师给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