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林成烟。

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

【雅歌】早餐

早餐时你仔细看陈老板的影子,就会发现他的影子是不随他的动作而动的,从徐婉给他带早餐那天开始。

张雅睡得半梦半醒,事实上作为红衣存在的她,除却吞噬其他灵魂,在其他时间并不需要休息。这碰巧是陈歌抬手去接徐婉递来的早餐的时候,张雅还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视线扫过了小员工的前胸。

躲在影子里的红衣姑娘突然有些委屈,为什么她递来的早餐你可以随手接来,而我送你的糖果你要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?凭什么明明我贴你更近,你却要把我应当接受的温暖分给他人一些?好冷,陈歌,纵使是空无一人的练舞房,在深夜也从未如此冰冷。

陈歌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感受到了寒意,他嚼着煎饼果子,装作漫不经心地向自己的影子投去一瞥。阴影的长发在阳光下飞扬舞动,似乎下一秒就要抽离地面向陈歌袭来。陈歌缩了缩脖子,匆匆咽了这口煎饼果子。

他心里有些发慌,心道这什么煎饼,干巴巴怪噎人的,也就是小员工眼光,想着自家老板垫垫肚子,不饿就好,如果是张雅的话,自己指不定能吃到怎样绝美的早餐。他开始回想先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各种花样的爱心便当,拿牙签穿起来的画着眼睛嘴巴的章鱼形亲嘴肠,在模子里被塑成爱心性质的煎蛋……

很多时候,张雅都能感受到恋人的想法。她的恋人思维很活络,大多是些不与俗世近同的观点,但张雅很喜欢,喜欢这个男人关心其他灵魂时的温润,喜欢他在黑暗中呼唤她姓名时的焦急,喜欢他挣扎在生死边缘,却仍游刃有余去抢一份责任来承担的骄傲。好喜欢你,陈歌。我……好想早一点认识你,好想为你跳一曲胡桃夹子,你的恐怖屋可以是我的糖果王国。

陈歌见影子的黑发渐渐平息,也就松了口气。说来其实嘲讽,他二十来年风风雨雨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可他偏是没泡过小女孩没谈过恋爱,那封张雅的情书,是他第一次接受除来自亲人外的人的爱意。其实冷静下来思考,如果可能,他也很希望能了解更多张雅生前的事。

这么想着,陈老板平平安安地吃完了今天的早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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