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等
逻辑牵强，ooc有，私设有，欢迎捉虫。
等
我面前的喇嘛喝完了杯中的酥油茶，我见气氛稍和缓，才缓缓开口。
“上师，您是要去拉萨吗？”
自然是藏语，虽然讲得磕磕巴巴，但我对自己的发音还算自信，不至于到对方听不懂的地步。
他闭上眼睛，对我说：“不，我不去那里。”
他的声音和他的面容不同，很难想象如此年轻的皮相下藏着怎样沧桑的灵魂，又或是他哑了嗓子。我觉得他满腔风沙。
“那您一定去过拉萨吧。”我对拉萨非常执着，不知是因为那些公众号的软文还是因为我只知道西藏有这个城市。
他依然闭着眼睛，手捻一串天珠。“我没去过拉萨，”他停下来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经文，“不过有没有去过并不重要，关键是自己的内心。”
“姑娘，你有什么问题，可以问我。”他的语气非常沉稳，像是早已识破我内心的一切。
“上师，我怀孕两个月后，堕胎了。”我出神地看眼前火盆里的火光，渴望其中会有一丝可指明我的方向。“我一定罪孽深重。”
他沉默良久，但开口仍是方才那样不起波澜的语气，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心情。“能明白自己的罪过就是好事，不过我帮不了你太多，关键在于自己。”
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小镇。临行前我看到那位喇嘛坐在街角，便也走近，坐在了他的旁边。
“姑娘，你在等人吧。”
他这次是用汉语讲话，我吓了一跳，没料到藏地的喇嘛也会汉语。
“是的……”我犹豫地回答，我在等那个人来找我。
我再清楚不过了，悬崖前的怦然心动到最后通常是一别两宽，谁先冲动地再向前迈出一步，谁就先堕入无尽的深渊。
婚后，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累积成斩断情丝的利刃，我不够成熟吧，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，于是逃来了这里。
由他走近，任他走远。我没有这样的心性，我所知道的，只是紧握我所拥有的，远离我所失去的。
但我并不想失去他，我想了很久。
喇嘛突然睁开了眼睛，他看向我，递给我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一幅油画，油画中是连绵雪山，和一位年轻人。看上去画技很拙劣，颜料也很劣质，白色的雪山已经微微泛黄，我意识到这幅画有些年头了。
“我也在等人。”喇嘛说到。
我突然发觉他并不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出家人，甚至他犯了大忌，六根未净。
我开始好奇，但载我去拉萨的车已经要发了，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同他交流，只是把照片还给他，匆匆说了句“会等到的”便匆匆离开。
我曾在无数个夜里想起他，想起他淡然的眼睛。它们像是覆了雪的玛尼堆，虽然其下隐藏着深情，但却从未有人愿意上前一探究竟。
他可能还在等。